第七百零八章 消暑-《秦楼春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秦含真心头一松,便拉着赵陌逗弄起定哥儿来,又陪祖母继母说了一会儿话。接着赵陌还到前头去见了秦柏和秦平,方与秦含真一道回了别院。

    盛夏时节,郡王府那边的正规四合院落,论凉快还真是比不上别院。秦含真与赵陌换了家常穿的轻薄纱葛单袍,往正屋前方的长廊上一坐。前方假山石上小飞瀑飞流而下,溅起一片水雾,再手执一把纨扇,轻轻扇得凉风起,什么暑气都消了。

    秦含真一边纳凉,一边与赵陌说起家常话,聊封地里的事,聊新得的产业田地,聊王府属官们的小秩事,还有属官家眷们偶尔过来奉承时提起的官场八卦,京城绯闻……自然地,也免不了要聊起娘家的日常小事。姚氏的病,就是一个重要的话题。

    秦含真觉得姚氏这病很古怪:“哪里有接连两个太医都诊不出病症,倒叫一个外头的大夫看好了的病呢?到底是那两个太医真的学艺不精,还是这病不好说出口,也不好治,他们怕惹事就闭口不言了?可那大夫开的药又确实有效,真叫人想不明白。不过让二伯娘就这么病下去,也不是个事儿。改日我问问太医院院判是否有空,寻那有真材实学的,送一份礼过去,请他来给二伯娘诊一次脉吧。如今的承恩侯府未必能请得起太医院院判,大约我还能请得动。”

    赵陌想了想,道:“你也不必折腾了。承恩侯世子夫人这病,其实是有来由的,多以心病为主。她这既是在休养,也是要避祸呢。这事儿简哥心里有数,他媳妇也不会插手,只是不好意思与你说实话罢了。”

    秦含真讶然:“到底是怎么了?居然还有你知道,我却不知道的秦家事?”

    赵陌笑笑:“其实也简单,承恩侯死得不光彩,固然是他自个儿不知保重身体,自己找死了,但他宠的那一堆新欢为了争宠,不择手段,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且不提逃掉的和死掉的那两个,光是剩下来的这些莺莺燕燕,算起来有多少人了?起码有六七个吧?这还不算那位杜鹃姨娘在内呢。杜鹃姨娘是承恩侯夫人给的,又是松风堂里的大丫头出身,其他人都是什么来历?虽然也有家生子儿,可大多数都不是什么良家出身吧?承恩侯出不得府,又不能与府外相交,这些女子是如何进来的?当时是承恩侯世子夫人管着家,这个责任,她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的。”

    秦含真恍然大悟:“这么说来……前些年,二伯娘一直为了简哥儿与二姐姐的婚事,与大伯祖母闹别扭呢。若说她为了给大伯祖母添堵,故意弄了那一堆莺莺燕燕进府……”似乎也不是说不过去的?

    如果真是姚氏出于私心,给秦松弄来了一堆女人,那么秦松死在女人肚皮上,就算是自己作死,姚氏也不是全无责任。如今秦松人都死了,死前陪在他身边的女人,一个早早自尽,一个逃走后似乎也死于非命了。秦仲海要是想追究责任,也没处追去,迁怒到姚氏身上,那真是再合理不过了。他们夫妻之间,本来也说不上恩爱。如今感情再生嫌隙,也是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赵陌对秦含真道:“承恩侯世子夫人告病静养,承恩侯世子便也不好拿病人撒气了。虽然这法子有些无赖,但那是简哥儿亲生父母,简哥儿除了两边圆场,也没别的法子可想。这是他们家家务事,我们与他们再亲近,也只是外人,还是别插手的好。你最好连问都别问。没瞧见祖父祖母也没吭声么?”

    秦含真想想也对,道:“说起来,二伯娘那性子,那行事,也确实是……不大聪明。她好生在内宅休养,把承恩侯府上下事务交给心兰,只怕大家还能安心些。反正之前她就不怎么管事了,一心在大伯祖母床前侍疾,现在只不过是换成她自个儿养病罢了。我当然不会去管了。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