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从前,她在所有男人心里是温柔纯洁的仙子,而这些事暴露以后,她便成了有钱就能睡的高级妓女,她的光辉形象一去不复返,她再也无法利用她的美貌作恶了。 这些事凝光做得很隐晦,所有的一切都在暗中进行,就连李寻欢这个聪明人也绝不会想到,表面上无仇无怨,甚至还慷慨仁慈地送了他们安家费和居所的自己,会给林仙儿挖下这么大的坑。 想要整治一个人多简单,林仙儿利用男人对她的爱慕获得好处,那她就利用男人之间的嫉妒和不相容将她打入山谷。 美色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,只可惜她完全不明白这个道理。 等这桩吵得轰轰烈烈的艳闻逐渐平息,已经到了次年开春。 虽还不算彻底完结,但按凝光估计,林仙儿以后大概不会有作恶的机会,她的余生,或许不是在哪个大户人家的后院,就是索性豁出脸来当个交际花一样的人物吧。 心情愉悦之下,她决定和阿飞出去走走,反正好长时间没游玩了,不如趁着惠风和畅,晴光日好的天气去郊外踏青,也算是种放松身心的休闲方式。 这次出行没带什么人,二人都不是那种走哪喜欢身后跟一群的人,除了一个驾车的车夫,再无旁人。 车架到了湖边停下,凝光指挥阿飞去捉鱼,笑称要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。 异变就在此刻发生。 茂密的林间有利刃破空声呼啸而过,细碎的阳光洒在银白的箭头上,泛起森森冷意和杀气。 看着向女子急射而去的箭矢,阿飞骇得目眦欲裂,他连兵器都来不及拿,脚下步法运到极致,纵身就欲扑在前面挡下那致命一箭。 然而两人之间隔着十丈远,除非他突然觉醒什么特异功能可以瞬移,否则又怎能在眨眼的时间从这头跑到那头? 阿飞一时间头脑空白,什么也来不及想,只知道快一点,再快一点,一定要在那支箭射中她之前挡下来,甚至都忘了将手里的剑扔过去把箭矢砸偏这种方式。 直到一声清脆的玉石相击般的声响将他惊醒。 他怔怔往过看去,黄裙白发的女子好生生地站在原地,丝毫没有受伤,那只偷袭她的箭矢似是被外力撞击,失了力道掉在她脚下。 她的指尖上盘旋萦绕着几颗金黄色的宝石,耀眼灼目的流光在她掌上流动,光华璀璨,堪比天星。 凝光冷着脸向林中看去,手下毫不犹豫,岩元素凝聚的宝石齐发,射向茂密的树林,直到清晰地听见一声闷哼,她才吩咐阿飞去把人带过来。 刺客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,被她打伤瘫软在地,动弹不得,却依旧很不服气地用仇视的眼神等着自己。 “果然是妖妇!”青年愤愤大喊,“你趁人之危落井下石,将仙儿姑娘赶出去,还让人在市井散播流言毁她名声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 凝光好笑地看着她:“林仙儿的父亲欠下赌债,差点将她卖了。我不仅帮他们父女还清了债务,还送了他们三百两安家费,以及够住一辈子的院子,如何就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了?” 青年在地上挣扎着叫骂:“仙儿姑娘早就说过你不会承认!你敢不敢与我去仙儿姑娘面前对峙,将是非对错说个明白!” 凝光才懒得搭理他,她让阿飞将他的嘴堵上绑起来,直接丢给官府去处置。 行凶杀人,不管是凶手,还是教唆杀人的从犯,一个都跑不了。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,林仙儿名声都成这样了,还有傻子信她那一套说辞,被她楚楚动人的外表欺骗,该说不愧是她吗?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在背后做的那些事的?或许她根本不知道,只是赌气泄愤,因为看自己不顺眼,便忽悠一个傻子过来当炮灰? 阿飞着急地上前查看她有没有伤到,凝光笑盈盈地任他打量,顺便安抚道:“我有自保的本事,放心,否则你以为,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真能做到天下首富的程度吗?” 见她却是完好无损,连一丁点擦伤也无,阿飞也放下心来。 他想起刚才她攻击敌人的招数,便忍不住看向她的掌心,方才在林中时他仔细看过周围了,并没有散落在地的宝石,而且变故发生时,他也没看到她的手向怀中或口袋里摸过,所以她是怎么变出那些宝石的? 阿飞的好奇只维持了一小会,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稀奇古怪的事,一点障眼法又算得了什么。 后续的审问,凝光没有兴趣去旁听,她和官府多年来都维持着良好的来往,哪怕为了税收,这些官员也不会随意包庇犯人的。 那人本还想一力抗下所有罪责,但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,又怎会是衙门里这些人精的对手。 几句看似不经意的谈话,就问出了林仙儿诱导行凶这一事实,将她缉拿归案便是顺理成章的事。 要是没有牵扯朝廷,或许林仙儿有难了,还会有人看在她的美貌上设法搭救,但一进了衙门,任他是这个掌门那个少侠的,统统都得在刑律面前低下头来。 一套刑具上下来,林仙儿对教唆杀人的事实供认不韪,和她的护花使者一同被判了斩刑。不止这人,她还忽悠了其他几个对她不离不弃的傻子,只是这人是冲得最快的,第一次就被逮个正着。 等到秋后,京城审核复批的文书送过来,牢房里关着的死囚便能行刑了。 林仙儿头颅落地的那一天,凝光久违地听到了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声音。 这么多年来,她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,包括带着阿飞结交人脉,为他铺路,招揽可用的心腹人才等等。 她做好了一切,这一次再不像上次那样仓促,随时都能离开。 只是,响起她亲手养大的孩子,到底还是舍不得,不止他无法面对离别的场景,她又何尝有足够硬的心肠呢? 思前想后,她写了一夜的信,给李寻欢夫妇,恳请他们辅佐阿飞的,给几位得力下属,让他们奉阿飞为主的,给商会几位副会长,阐述原因的等等。 最厚的一封,是留给阿飞,没有当面告别只是不想直面离别,亲情总是最难舍。 不需要难过的眼泪,不需要挽留的话语,她要走也该像来时那样淡然从容。 就让她在悄然之中离去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