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五章 原来是你-《流亡医生》
“来什么?你说它在这里?”
李木的话随口一说,陈安南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不安的目光来回扫视自己的亲朋好友。今天是他侄女慧娴大婚,村里村外本就亲戚多,能来的都来了,热热闹闹三百人。
婚礼大棚临时搭的,就搭在自家门口没多远的位置。这婚礼大棚由钢管和海蓝布搭建而成,正面是主席台,挂着紫红色绒布幔,上面贴着银底的红色汉字―――“双喜”,中间是表示婚礼具体时间的阿拉伯数字,边上点缀着常青树和白鸽,烘托出浓重的喜庆气氛。
主席台右侧放着一台大彩电,背后是一套组合音响,都是天朝货。电视里正在播放具有浓郁越南特色的滑稽节目,风格颇像魔都的滑稽戏,围坐观看的宾客们不时发出笑声。与天朝的大圆桌不同,婚宴使用长条形桌子,每张桌子围坐六位宾客,一共五十桌。
新娘慧娴薄施粉黛,秀发披肩,身穿越南民族服装―――锦缎奥黛,银粉底色上面手绣橘红色的花纹,内着白色锦缎宽筒喇叭裤,将娇小的身段衬托得人比花娇。
不过,奇怪的是新郎竟然也在场,西装革履牵着新娘的手站在慧娴身边只是笑着,一句话也不说。越南的婚俗,李木知道的不多,但基本还是知道越南人结婚分两天办。前一天在新郎家,新娘新郎必须都出席;次日在新娘家办,新郎不出席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!但是不管是望气术,还是阴阳眼,眼前三百宾客,在李木眼里没有任何异常,都极为普通。
随着一对新人给在场所有嘉宾敬完酒后,在司仪的吩咐下,四个壮小伙就抬着一张一人长的木制碟子放到了舞台前方的空地上。
在李木和陈安南大惊失色的目光中,新娘揭开木制碟子上的纱布,碟子里竟然躺着一个全身**的女人。身材娇小、一头乌黑秀发,四肢被棺材钉钉在木板上,殷红的鲜血不断地从四个伤口汩汩流出。尽管痛得脸上挂满了眼泪,但这女人嘴里塞着抹布,就是没法叫出声。
反手握紧陈安南,示意他别出声。李木就看到新娘慧娴,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,望着在座宾客微笑道:“大家都知道,雅欣是我的好姐妹,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。我和她不分彼此,我们的东西从来都是共用的。在我人生中大喜的日子里,能得到雅欣生命的祝福,我实在是太幸福了。雅欣真是对我太好了,好到自愿奉献生命精华。来来来,大家都别看着了,可以开吃了,别辜负了雅欣的好意。”
在慧娴的招呼中,在座宾客放佛入魔了一般,仿佛盘子里不是人而是待宰的猪羊。三百宾客目光呆滞,行动僵硬,纷纷起立,拿着盘子餐刀就围了过来。头一次体会到食物的心情,盘子中叫做雅欣的女人睁着惊恐的眼睛,目光中只有绝望。
三百宾客入魔的状态,和陈雅媛的情况一模一样,明显都被控制了。见到盘子里的雅欣即将被分尸吞食,一直盯着慧娴的李木,才看到了慧娴脚下的影子站了起来。
黑色影子缠绕在慧娴身上,化作雾气在她胸口附近穿插进出。瞧着慧娴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心痛,一会儿疯狂,一会儿难受,一会儿扭曲,李木撕掉腼腆的伪装,脚下生风冲向毫无防备的慧娴。
推开犹如提线木偶的新郎,十三道正气接连打入慧娴体内,李木就看到慧娴的眼白立刻全黑。她整个人也仿佛发了羊癫疯似的,站着就开始打摆子,躯干四肢扭曲成各种奇异的姿势。
不过这种疯狂没能持续多久,因为进入慧娴体内的十三道正气,犹如十三道除魔大军,很快就将慧娴体内的黑色雾气清除干净了。
没了邪气的支撑,慧娴和那三百宾客,仿佛成了断了线的风筝,全部摔倒在地。探过鼻息,发现众人只是晕倒,李木连忙让受了惊吓的陈安南救治众人。
至于木盘里叫做雅欣的女孩,李木替她拔出棺材钉,给她披上外套。做好止血包扎后,李木才对陈安南严肃地说道:“危险暂时解除了,大家都没事。但是控制慧娴的邪鬼只是小喽啰而已,那个家伙我知道是什么了,也知道它在哪儿?陈大哥,你照顾好大家,我要去彻底解决它。”
本来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,没想到却突发意外,被李木这个驱魔人打乱了。就连邪影也被对方消灭了,在山林间快速奔跑,一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人形物体,尽管满腹怨恨,但实力不济只能暂避锋芒。
这生物简直恨死李木的多管闲事了,它打定主意等实力恢复了,头一个就要吃掉李木以解心头只恨。
本以为跑回破庙就安全了,但是这狼狈逃窜的瘦猴生物,没想到刚一踏进庙里,仿佛就像踩中机关一样,一个金黄色大钟无中生有凭空出现将它罩在里面。
任凭它使出浑身解数,就是打不破这金黄大钟,知道自己中了埋伏,这人形生物竟然还能口吐人言,只听他怨恨地大喊道:“是谁?是谁害我,放我出去!”
这金黄色大钟,在三千道术中,属于人道篇较为上等的阵法。布阵要求比较苛刻,选址一定要在庙宇或者道观中,因为这些地方有信仰支持。
而媒介的选择,花草树木都可以,但是需要施术者集中意念,引导媒介和信仰建立联系。最重要的是,这个阵法的功效只能针对阴邪妖物。对于正气十足的金光镇,妖物的邪气就是触发机关的按钮,只要妖物进入庙中,无论从哪里进入都会被制伏。
金光镇布阵要求虽然苛刻,但是在这个破庙里,却是最适合不过的阵法。来到破庙虽然没有发现,但是李木估计破庙就是眼前妖魔的老巢。所以他特意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,布下“金光镇”,就是要好好招待招待眼前这个老熟人。
“三叔,不就是我吗?我们早上不是刚刚见过吗?怎么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?”